一九九四年元日口占
近现代·
启功
起灭浮沤聚散尘，何须分寸较来真。
莫名其妙从前事，聊胜于无现在身。
多病可知零件坏，得钱难补半生贫。
晨曦已告今天始，又是人间一次春。
癖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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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功
癖嗜生来坏，却无关，虫鱼玩好，衣冠穿戴。
历代法书金石刻，哪怕单篇碎块，我看着全都可爱。
一片模糊残点画，读成文，拍案连称快。
自己觉，还不赖。
西陲写本零头在，更如同，精金美玉，心房脑盖。
黄白麻笺分软硬，晋扫描隋唐时代。
笔法有，方圆流派。
烟墨浆糊沾满手，揭还粘，躁性偏多耐。
这件事，真奇怪。
失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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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功
半生原未尽忘财，计拙心疏亦可哀。
比屋东邻偏左顾，出门西笑却归来。
未存灵运生天想，却羡刘伶就地埋。
狼籍一堆残稿在，灯前页页逐颜开。
失眠
近现代·
启功
月圆花好路平驰，七十年唯梦里知。
佛法闻来余四谛，圣心违处枉三思。
满瓶薄酒堆盘菽，入手珍图脱口诗。
昔日艰难今一遇，老怀开得莫闲迟。
金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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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功
金台闲客漫扶藜，岁岁莺花费品题。
故苑人稀红寂寞，平芜春晚绿凄迷。
觚棱委地鸦空噪，华表干云鹤不栖。
最爱李公桥畔路，黄尘未到凤城西。
赞李叔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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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功
吾敬李息翁，独行行最苦。
秃笔作真书，淡静前无古。
并世论英雄，谁堪踵其武。
稍微著形迹，披缁为僧侣。
